英语母语者学华语有多难? 美国国务院:等于挑战语言能力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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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9月20日 20:13
与母语有天渊之别的最难
美国国务院设有专门为外交人员提供外语培训的外交学院。(美国国务院网站)

与母语有天渊之别的最难

在新加坡,常听到不少人感叹华文难学,尽管当局自1979年以来举办讲华语运动,教育部在华文教学方面不遗余力,仍是如此。

习惯讲英语的人尤其觉得华文难学,但相信也只能从个人角度说华文为什么难学。

对英语母语者来说,学华文的难处在哪里,比起其他语言又有多难?美国国务院的外交学院给出了一套具体的解释。

该学院专为美国外交人员提供外语培训,他们把全球语言的学习难度分为四类,要将这些语言掌握到“ILR听读达3分的一般专业水平”,一般需24周到88周的学习时间。

先为大家解释一下什么是“ILR听读达3分的一般专业水平”。

ILR(Interagency Language Roundtable)是美国政府跨部门语言圆桌,主要任务是协助美国各个政府部门了解语言习得和测试等方面的最新发展,其所开发的ILR量表也为美国政府雇员的语言熟练程度设定一套标准。

ILR的评分等级包括0-5,分为听、说、读、写四个部分。

0:代表完全不会
1:基本水平
2:有限工作运用水平
3:一般专业水平
4:高级专业水平
5:最高水平

如果能够达到3分,则代表能够:

  • 听懂包括专业领域技术讨论等在内的所有谈话的主要内容,能基本理解谈话中的暗示和感情色彩;
  • 能以正常速度阅读并基本理解各种熟悉话题的书面材料;
  • 准确掌握足够的结构和词汇,能有效参与大多数专业话题的正式及非正式交谈,口头表达中虽有小错误,但不影响对方理解;
  • 能有效运用语言进行专业话题的正式及非正式写作,所掌握的拼写、词汇、结构足以准确传递信息,出现的错误不影响读者理解。

可以看出,3分水平的语言能力要求其实不低。

以下的语言学习时间表,是当局培训美国外交官语言能力的76年经验总结出来的。

第一类:与英语相似的语言,所需时间24至30周(600至750小时,6个月至7.5个月)

  • 丹麦语
  • 荷兰语
  • 意大利语
  • 挪威语
  • 葡萄牙语
  • 罗马尼亚语
  • 西班牙语
  • 瑞典语
  • 法语 (30周)

第二类:所需时间36周(900小时,9个月)

  • 德语
  • 海地克里奥尔语
  • 印度尼西亚语
  • 马来语
  • 斯瓦希里语 (Swahili,非洲语言)

第三类:难度高的语言,指的是与英语有显著语言和/或文化差异的语言。所需时间44周(1200小时,11个月)

与母语有天渊之别的最难

第四类:超难语言,对以英语为母语的人来说特别难的语言。所需时间88周(2200小时,1年10个月)

  • 普通话
  • 粤语
  • 阿拉伯语
  • 日语
  • 韩语

十大最多人说的语言是:普通话、法语、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孟加拉语、淡米尔语、俄罗斯语、乌尔都语以及阿拉伯语。

与母语有天渊之别的最难
华文教育在印度尼西亚饱经沧桑。图为雅加达西区的八华学校小三学生上华文课。(联合早报)

《经济学人》一名语言专栏作家近日分析了英语母语者觉得外语难学的原因。

他认为,尽管所有语言都是婴儿可以轻松学习的,学习外语的困难在于外语的复杂性,而语言的复杂性又各有不同。一种语言之所以难学,主要原因是与学习者母语之间的差异

一、难在书写

若问一名英语母语者第二语言难学的原因,他们首先想到的,是难在书写。

对美国外交官来说,第四类难度超高的语言中,没有一种是使用的拉丁字母(英语字母ABCD)书写的,中文的难度尤为突出。

人们普遍认为,一个学习者必须记住大约2000个汉字才能读懂一份报纸。

但这样的估计也受到质疑,因为一个人掌握了2000个汉字后,阅读报章时仍会每隔几行文字就发现不少生字。

二、学习的语言有一些母语中没有的声音和区别

语言难学的第二个原因,是要学的语言中有一些母语中没有的声音和音调。

对英语学习者来说,新奇之处包括许多非洲语言中的搭嘴音,和一些高加索语系(Caucasian languages)中的外挤气音(通过突然释放口腔压力发出的声音)。

同样棘手的问题是,有些语言会区分出学习者母语中没有区分的发音。

在印地语中,t 和 d 的发音可以是 "后翘"(舌头向后卷起),也可以是 "不后翘",这两个不同的字母可以区分两个不同的单词。例如,以后翘 t 发音的moti表示 "胖、厚",非后翘 t 则表示 "珍珠"。

普通话和粤语都有声调,这意味着平声(第一第二声)ma(例如“吗”)和仄声(第二第三声)ma(例如“马”)代表不同的词。

普通话有四个声调,粤语有更多声调,有人说九声六调,但具体数量仍具争议。

三、词汇不“通用”

词汇显然也很重要。

大多数欧洲语言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也就是原始印欧语,因此它们的单词也常常是“有关联的”。譬如如果你懂西班牙语中水是agua,就很容易记住意大利语中的acqua和英语中的aquatic。但欧洲语言共享词汇还有另一个原因:几个世纪以来,它们自由地相互借鉴。

与欧洲语言无关的语言,就像闪米特语系(Semitic family)的阿拉伯语或汉藏语系(Sino-Tibetan)的普通话,不仅在词汇上缺乏 "基因 "上的重叠,而且在文化上也相距甚远,因此和欧洲词汇互相借用的情况也少得多。

四、语法

许多人认为语法之所以复杂棘手,是因为词尾(也称后缀)会根据单词在句子中的用法而变化,而词尾种类有很多。
 
以英语为例:establish+ -ment→establishment:借由后缀-ment的使用,使原本的动词转为名词。

这种情况在阿拉伯语中随处可见,不过在阿拉伯语中,这些变化不仅发生在前缀、后缀,也会插入单词中间的元音(Vowel)和辅音(consonant)。这也是阿拉伯语难学的主要原因。

至于普通话,则几乎没有上述这种屈折变化。

外语语法的难度还在于学习者母语中没有的语法区分。例如,阿拉伯语有双数(当主语是两个人或两样东西时,动词的变位不同),还有单数和复数。

拉丁文动词 cantare (歌唱)的现在时还要按照主语而变位:

我歌唱:canto
你歌唱: cantas
他(她、它)歌唱: cantat
我们歌唱:cantamus,
你们歌唱: cantatis
他(她、它)们歌唱: cantant

不过,英语歌唱sing的现在时就只有sing和sings,要简单多了。

另外,许多语言甚至会在动词上加上词尾,表示说话者如何知道信息的真实性。

与母语有天渊之别的最难
北岸小学的学生在上华语课。(海峡时报)

《经济学人》专栏总结时说,一种语言的总体难度可以看作是书写、语音、词汇和语法难度的总和

“这些难度的比例在不同的语言中各不相同,一位中文教授就曾说过,普通话是他学过的语言中最难写的,也是最容易说的。”

该专栏建议,英语母语者如果只是为了好玩而学习一门语言,就从瑞典语开始,欧洲人会认为你学得很好。但是,如果真的想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那就动动脑子,掌握粤语或韩语,这才是真正的语言界“天花板”。

对于年轻新加坡人来说,虽然不少人的第一语言是英语,但我们自小就有机会接触华文,多少也有些华语“底子”,起跑点已经优于西方国家的英语母语者。如果不好好把握这个起步,学好华文,那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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