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辞后移居智利 “世界尽头”对这位新加坡人来说有什么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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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8月10日 21:30
 “我们为生活而工作,你们为工作而生活!”
Jeremy和他的太太Rie。( Jeremy Yap)

 “我们为生活而工作,你们为工作而生活!”

蚁粉曾去过智利旅游吗?

这个南美洲国家是世界上长度最长的国家,因此也被认为是地球上最南端的国家。从新加坡乘坐飞机到智利,需要长达30小时,再加上智利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很少有新加坡人会想到当地游玩,更别说居住了。

不过,现年34岁的新加坡人Jeremy Yap在五年前(2017年)和日本妻子Rie Okawara移居到智利首都圣地亚哥(Santiago)。

与智利有不解之缘

天大地大,为何会选择智利呢?

这要追溯到10年前,当时还在大学求学的Jeremy,到智利当交换生,并在那里邂逅了同是交换生的妻子。

 “我们为生活而工作,你们为工作而生活!”
Jeremy和他的太太Rie。( Jeremy Yap)

长达一年的智利之旅结束后,Jeremy和当时还是女友身份的太太返回新加坡。

两人大学毕业后,都在本地找到了工作。他在英国驻新加坡最高专员公署工作,后来再到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太太则从事酒店行销工作。

他们在五年后喜结连理。这段时间,Jeremy心中一直有一股想出走的冲动,他们的婚礼给了两人一个完美的借口,辞掉工作,去度一年的蜜月。

Jeremy谈到他当时决定重游智利并在当地长期逗留时说:

“在新加坡的我们都计划太多了,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我太按部就班了,以至于忘了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么。”

裸辞移居到世界尽头,家人朋友都觉得他疯了

Jeremy坦承,他们的决定让朋友和家人都很震惊。他透露这个决定时,大家的第一反应几乎毫无意外地是:

“哈?你siao啊?(福建话,意指‘你疯了啊?’)”

尤其是他的父母,认为他们没有任何切实的计划,刚开始并不赞成他们的决定。

而朋友们则担心他们的经济状况,因为智利薪金水平较低。

Jeremy回顾说:“当时我不知道(到了智利)我要做什么……但我也不在乎。”

他只清楚,自己的遗愿清单上有一些必须完成的事情。其中包括到另一个国家生活和工作,提高他的西班牙语水平,以及“更专注于生活,而不是一味地工作”。

所以,表面上虽然是度蜜月,Jeremy和太太也同时在智利积极的寻找工作机会。

很幸运的是,在他们抵达三周后,她的妻子就找到了工作了。而不久后,他也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商业咨询公司上班。他在那里工作了三年,就到一家总部位于新加坡的科技公司担任区域业务经理至今。

如今,Jeremy说得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甚至可以用这门语言进行商务会议。

智利的办公室文化和狮城有何不同?

自从他搬到智利工作以来,被问到的众多问题之一是:“在智利工作感觉如何?”

他说,智利与新加坡的办公室文化截然不同。

而他最需要适应的是智利人如何“为生活而工作”(work to live),而不是“为工作而生活”(live to work)。

他说,他曾经一个人在漆黑、空无一人的办公楼里工作,而当时才晚上8点。

 “我们为生活而工作,你们为工作而生活!”
Jeremy在智利的办公室。(Jeremy Yap)

一名在新加坡工作的智利朋友曾告诉他:

“在智利,我们周末玩乐,利用工作日来恢复体力。在新加坡,你在工作日努力工作,然后利用周末恢复体力。”

“我们为生活而工作,你们为工作而生活!”
Jeremy从前在新加坡的一家律师行工作,晚上7点过后,办公室还有很多同事还未下班。(Jeremy Yap)

最想念新加坡的办事效率

另外一个他需要适应的智利工作文化是:“明天”并不真的就是指24小时后,给工作上的伙伴打多次电话跟进是很正常的,对方不会觉得你很烦。

他解释说,在新加坡,若你承诺了“明天”会交付你的工作,而没有做到是大忌,是不被接受的。而在智利,“明天”可能意味着24小时后、48小时后,或者永远都不会发生。

他说:“我估计,我在智利时催促别人的次数,足以让我在新加坡的许多公司列入黑名单。”

也因为如此,他刚到智利生活时,特别想念新加坡的办公效率。因为在智利办事总是磨磨唧唧,让他感到“非常恼火”。

他打比方说,申请签证,竟然要等上一年半,为了领取签证,你就必须为了确保能拿到一张让你领取签证的票,从凌晨3点开始在移民局排队。

Jeremy说:“但这里磨练了我的耐心,也让我学会了更看重幸福,而不是物质。”

他分享说,

现在他已经非常习惯等待了,最近他和妻子堵车8小时,却没把这当回事。

“我们回家后想,如果这发生在新加坡,我们早就气疯了。"

Jeremy想念新加坡的另外一件事是:经常被新加坡人视为理所当然的良好治安。

“在这里,如果我去麦当劳点餐,不能先把包包放在座位上占位,因为包包可能会不翼而飞。”

“我确实也有点想念新加坡的都市生活方式和多元种族的环境,因为我在这里是少数民族,亚洲人不多。”

在冠病疫情暴发后,Jeremy曾遭遇过一次的恶言辱骂,他很庆幸在这个相对和平、经济稳定的国家,他没有陷入其他不必要的纷争。

“当然,寒冷的天气也会让我想念阳光明媚的新加坡,还有新加坡的美食。”

“我们为生活而工作,你们为工作而生活!”
Jeremy和太太(左一和左二),与他们在智利结交的朋友。(Jeremy Yap)

智利生活虽快乐  将来仍可能返新

尽管Jeremy非常满意目前在智利的生活,但他不排除将来返回新加坡的可能性。

“我妈妈会想听到这个答案,因为(当他们问到我什么时候回家时)我总是告诉她‘我还不知道’,可能父母年迈了,我就会回去了。但现在他们还很健康,所以我想,我还是先好好利用享受这段时间。”

他承认,偶尔会想如果他还在新加坡,现在他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我会对比自己的朋友,很明显的是,他们很多人赚的比我多,一些已经买了房子,(我会想)我的生活也可能是那样的。但我对我现在所拥有的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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