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兰地铁站出现多名露宿者 有人有家归不得有人付不起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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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1月17日 21:03
露宿街头的民众
(海峡时报)

甘苦谁人知

夜幕低垂,人潮攒动的兀兰地铁站褪去白天的热闹喧嚣,店铺逐渐熄灯休业。这时出现了几个就地打地铺,或在石椅上露宿的民众。

一张纸皮、一个小背包充当枕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乏了就刷刷手机解闷,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夜晚也就挨过去了。

他们有时会收到乘客们施舍的金钱与食物。地铁站内一家食肆的员工有时也会在热门“睡觉区”放置卖不完的汉堡。

去年圣诞节至元旦前夕,《海峡时报》记者实地走访了兀兰地铁站,发现约有20人露宿地铁站周围。他们大多不愿受访,有的摆摆手表示不接受援助,苦衷不一。

这些选择了兀兰地铁站的人,只是本地约1000名街头流浪者的其中一员。

露宿街头者睡在兀兰地铁站和临时巴士转换站附近的石椅上。(海峡时报)

社会及家庭发展部受询时表示,接受政府与社区伙伴组成的露宿者伙伴援助网(PEERS Network)援助的街友,在疫情暴发后增加了四倍。

该部门的数据显示,2020年3月住在当局提供的社区安宿处(Safe Sound Sleeping Places,简称S3P)和临时住宿的街友,有200人。2020年4月至2021年11月,求助人数逐渐增至1000人。

当局发言人说:

“前年病毒阻断措施期(2020年4月至6月),不少露宿街头者因当局实行社交安全距离措施、关闭公共场所而无处可去。很多人转而向我们求助,寻求庇护援助,这才导致了社区安宿处的需求激增。截至2021年12月30日,25个社区安宿处依然住有200人。”

《海峡时报》在实地调查中发现,露宿街头的原因,不单单只是无家可归。一些不为人知的甘苦过往,如家庭关系破裂、失业、遭受暴力等因素,都是迫使一个人不得不选择露宿街头的那把“看不见的推手”。

60岁的新加坡人Jane(化名)与丈夫离婚后毅然决然选择露宿在兀兰地铁站。记者晚上11时与她交谈前,她正蜷缩在铺着纸皮的石椅上刷手机。

由于地铁站四周有厕所和充电站,Jane自觉生活相当舒适安全,拒绝了所有形式的帮助。

(海峡时报)

Jane告诉《海峡时报》:

“我有家,但我前夫花了很长时间都还没卖掉我们在淡滨尼的组屋。我没有任何孩子,但也不想把情况告诉我的兄弟姐妹,不想麻烦别人。”

石椅的另一头躺着一名中年男子Ronald(化名)。当时他正穿着超市的工作服,看起来刚下班准备入眠。

Ronald告诉记者,自己每天都起得很早,在地铁站的厕所洗漱一番后,趁着清晨6点前到三巴旺的超市打工。不太愿意多说的他仅透露:

“我并非无家可归,只是因为家庭原因而决定搬离组屋。这样子的生活,算一算已经一年了。”

(海峡时报)

另一名30多岁的马来西亚籍客工,则是因为负担不起日益调涨的房租,无奈之下只得住在兀兰地铁站。他是一名金属加工技师,2020年3月新马关卡实行严格入境措施后,他就没回过老家。

“我运气比较不好,找不到价格合理的房子租下。我曾经与一名室友合住一个房间,但他已经回国了。”

关怀街友的非盈利组织Homeless Hearts of Singapore创办人之一的杨耀安(40岁)指出,由于本地租赁组屋的等待期越来越长,加上租金上涨、临时住宿的空缺越变越少,本地露宿街头者的数量接下来可能还会持续增加。

针对兀兰地铁站出现街友聚集的现象,SMRT地铁有限公司总裁蓝晓开告诉《海峡时报》:

“近几个月来,我们的工作人员并未在兀兰地铁站附近看到露宿者。如果工作人员在地铁站范围内遇到这些人,他们会建议露宿者寻找替代方案,并通知有关部门。”

“我们将持续密切留意地铁站周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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