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国大学院“丢书”事件背后 是运作失误还是没认真策划?
图书弃置风波凸显准备失当?
耶鲁—国大学院(Yale-NUS College)自2013年开始为新加坡学生提供跨学科的博雅教育,强调批判性思维与小班讨论。
然而,国大却在2021年8月宣布该书院将于2025年关闭,并与国大博学计划合并为“国大学院”。这一突如其来的决定引起许多学生和校友的不满,批评校方的沟通和处理方式不够透明。当时还有人发起网上请愿反对这项计划。
这个月,随着最后一届学生毕业,学院也正式“谢幕”。原以为上述争议已尘埃落定,没想到却因一批“被遗弃的书”再度成为公众话题。
有学生昨天下午(5月20日)发现耶鲁-国大学院图书馆门外,堆放着约有六七十袋几乎全新的书籍准备送去回收,认为这些好好的书籍怎可以就这样送去回收厂报废销毁?
多名在籍学生、校友还有公众纷纷对此表达不满,还发起请愿书,要求国大说明,被丢弃的书籍数量和总价值各是多少?其中有多少百分比成功被回收或召回?
争议一:明明有这么长时间处理书籍,为何要走上“回收”之路?
据《亚洲新闻台》报道,该校的李姓学生(24岁)事发时就在现场,图书馆管理员告诉他,国大法学院与校园基础设施管理部门,给予的清理期限非常短,因此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丢弃这些书籍。
另一个学生谢子毅(24岁)则告诉《联合早报》,当时有学生尝试拿走一袋书本,却被校方管理层制止。他听朋友转述,图书馆管理员解释书本会送去回收是因书本贴有无线射频识别(RFID)贴纸,有安全隐患,且负责部门没有时间和人手一一拆掉这些标签。
耶鲁—国大学院图书馆目前由国大图书馆管理。馆长彭丽珊副教授今天在给予学生一个说法时解释,大学一般在处理图书馆书籍时,会把多余的书本送到其他图书馆或赠送给教员,有时也会赠送给学生。无人领取的书则会送去回收,这与一般图书馆的处理方式一致。
彭丽珊说,这次在处理耶鲁—国大学院图书馆藏书时,一大部分的书已转交给国大其他图书馆。多余的书只供教员领取,没开放给学生。
校方后来得知许多学生对这些书籍感兴趣,按理大学一般会同意学生的要求,然而校方这次没做到,她为“运作上的失误”道歉。
既然耶鲁—国大学院早在2021年就宣布关闭,有长达四年的时间可以慢慢计划如何处理书籍,为何还会出现这种“运作上的失误”?
更何况,无论是组织书籍赠送活动,还是召集人手拆除无线射频识别标签,都是可行且不复杂的操作,校方为何没有及早规划,只以‘没有时间’搪塞?
谢子毅说,学院关闭之际,学生们有个房间,让他们把不要的东西放到里头,供有需要者领取。约两天前,学生还自发把没有人认领的物品和书本送到救世军捐赠物收集站等。
“如果学生都能这么认真地对待书籍,确保它们能好好送出,为何校方没问过学生,就这样把书送去回收?”
至于无线射频识别拆除,谢子毅也说:
“如果他们发个电邮给学生,我相信很多人愿意帮忙。”
争议二:把书籍送去回收厂报废销毁,真的是最后步骤?
工人党议员林志蔚(盛港集选区)也针对“丢书”一事在脸书发表自己的看法。
“小时候,母亲常常告诫我:绝不能坐在书上。在她看来,书是知识的载体,坐在书上是对知识本身的不敬,是对其所承载的价值与智慧的冒犯。直到今天,我依然不会坐在书上,甚至不会轻率对待一本书。 正如我之前提过的,我和妻子都是以文字为生,无论是写作还是演讲。对我们这些热爱书籍的人来说来说,我们始终以一种近乎敬畏的态度对待书籍。因此,当我们听说大量原本存放在耶鲁—国大学院图书馆的书籍被草率地丢弃在人行道上,然后将被回收公司粉碎时,心中感到十分难过。”
红蚂蚁算不上是爱书之人,但从小也被灌输要爱护书籍的观念。正因如此,几乎从未丢弃过书籍。除了教科书和实在残旧破损的书以外,其余的总会想方设法送出去,或摆上网拍卖、或发到各类脸书群“求包养”,甚至放到组屋楼下的社区图书角落。
相信许多人也有同样的想法:眼见完好无缺的书本被扔进垃圾桶,是件难以接受的事。
这也引出了公众的疑问:当高校图书馆进行馆藏汰换时,为什么只限于校内调配、教员或学生认领?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将多余书籍捐赠给社区、送往图书资源稀缺的发展中国家?
红蚂蚁当然也明白,将书籍“捐给有需要的人”听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却远比想象中复杂。
现实中,图书馆可能面临不少执行层面的限制与制度挑战,例如:物流与运输成本过高、没有完善的国际捐赠机制、缺乏稳定的合作对象、行政资源有限,难以长期维持这类计划等等。
相比之下,采用“校内调配 → 教职认领 → 回收处理”这一流程,在有限成本与管理能力之下,是一种更为可控的现实选择。
国大也向媒体证实,20日确实发出指令暂停回收,但原计划交给回收公司处理的约9000本书中,已有500本报废了,剩下的8500本书还留在学校内。